“谢谢夸奖。你跟吴先生下了很长时间的象棋，你好像很崇拜他。”
露易丝驾车沿大峡谷的高速公路疾驶，她仍然为没能获得两项大奖而感到遗憾。
肖翰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也许只是一个荒唐的梦想。”
“说说看，北美就是一个处处充满梦想的社会。”
“我希望有一天成为一个像吴云龙那样的人。”肖翰说完，想听到露易丝的反应，他知道露易丝很讨厌中国人的“大吹”。
“谁敢那么肯定你的梦想一定能实现呢？”
“谁敢肯定我的梦想就一定不能实现呢？”
“这话有些道理，不过我在想，如果我们律师行不能成为这笔中国海外上市业务的法律顾问，你们不能成为主承销商的话，我们两人可能连饭碗都很难保得住。”
肖翰沉默下来，仔细琢磨着露易丝说的话。
露易丝像以往一样，开车送肖翰回公寓。
“我要送你一件翡翠工艺品。”
“为什么？”
“谢谢你给我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也谢谢昨天你帮我在市长面前的解围。”肖翰说。
“那点小事算什么？你干吗要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回报我？”
“你不是比我更需要吗？”肖翰反问。
露易丝沉默地看着他，手中突然又多了另一件想要的工艺品。她真的想要，想把它送给她的母亲，她母亲会爱不释手的。
“到我公寓坐一会儿吧。”露易丝说。
“太晚了，不合适吧。”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只有想去不想去。”
“现在不想去，抱歉。”
“要不去酒吧坐一会儿，喝点东西，我请客。”
“我们不是刚在吴先生家吃过东西吗？”
露易丝把车开到伊顿中心。
“下车散步说会儿话总可以吧？”露易丝并没放弃。
肖翰随露易丝走出汽车，在街头散步。
“你注意到了吗？吴云龙和他的太太是一对恩爱夫妻。我听说当年吴云龙同他结发妻子离婚、娶他现在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建筑设计师时，可是遇到不少阻力。但她对他事业上有很大帮助，两人过得很幸福。吴云龙这么做比起一些大富豪娶三房四房太太或到外面寻花问柳不是开明很多吗？嗨，你怎么不说话？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风流艳事？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说给我听听。”
“没有。我上学时认识一位女孩，后来相爱结婚生下一个女儿，3年多没见面。就这些。”肖翰说。
“就这么平淡无奇？不过倒也跟你的性格相吻合。我谈过三个全都吹了。我在加拿大曾认识第一个男朋友，他父母祖籍是广东，后来去香港，又移民加拿大，开一间很大的餐馆，他常带我去餐馆，我喜欢中餐。后来我说到我想以后去中国工作，问他想不想去，他说只想去旅游看长城，然后回来。我跟他那方面有过几次，包括第一次，但他没有情调，我也不快乐。后来在中国北大认识一位外语教师。他是上海人，潇洒、聪明，很懂得追女人，很会说话，但是华而不实。他后来考托福去了美国。向我借了二百美元，说读完学位回来同我结婚。他有很多话没有兑现，这一次他没回来，我一点不稀奇。我也没想过他还会不会还我那二百美元，但当时他是说肯定要还的。和他来往半年多也没觉出爱情的滋味，却感到男人虚伪和自私的一面。第三个是在北京认识的一位画家。
（二十七）
